村庄外的黄土高坡
孤舟荡月 芴漠之旅
─ 张壁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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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壁距离介休大概有十公里，没有直通公交车，只能打个出租去，包车好像是花了四十元。上路后司机说，您一定要找个导游，要不，那地道迷宫一般，进得去，出不来的。我口中诺诺，心中却不以为然。 |
一般而言，我不喜欢导游，甚至于有点讨厌。经常可以看到这么一景，一导游带着一群游客，指着远处说：“各位瞧瞧，仔细看看！那像什么？没看出来？再好好瞧瞧！你说像鹅？有点意思了，再想想再想想！这位说像鸭？还是不对，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是鸡！像不像？对了，是鸡！”极像是一位阿姨带着一群不懂事的幼童，将游客当弱智了。更好玩的，有的旅客还挺配合，跟着导游胡猜，猜着猜不着都如马屁精一般：“对对对，是鸡！”真是见了鬼了。现在有许多景区特别热心搞这类像不像什么的把戏，更可气的是，别人说像鸭不行，非得你说像鸡才对，什么道理嘛。本人对此类以像不像作噱头的导游深恶痛绝，恨不能捡几块疮口贴将那嘴巴给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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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张壁，在村口买了票，多少钱忘了，但请导游加二十块倒是能记住。我想这村子也不过就这么大，地道就在村子下面，再怎么绕也有限的很吧，就不信走不出来，反正这导游我是铁了心不请。 地道的确有点长，分上中下三层，咱不管它几层，总之有路就走，上也好下也罢，顺着性子前进。地道整修过了，比较宽敞，至少像我这般身高的人站直了离顶端还有十几公分距离。通道两侧有不少二三平米大小的洞穴，个别的洞穴有十几平米大小，好像是房间之类的用途。后来跟村子里的老大爷聊天，说是小的是屯兵用的，大的有当议事厅的，也有当马厩的。又见有一圆洞，从最底层一直到地面，估算一下这圆洞大约有二十米高的样子，老大爷说，这圆洞原先是口井。地道里零零散散安装了几盏低瓦数灯泡，还有许多盏不亮，估计是有意制造气氛的原因。 |
我突然一机灵，千不怕万不怕，就怕停电，没带手电筒如何是好？黑窟窿窿地好吓人。据说手机可以照明，今天正好试试，果然！再仔细一瞧，这手机信号还有二格呢，心中从此大定。真迷了路，咱还不会打一一零？估计像咱这等溴事，一一零立马就到，施救容易且宣传效果特好：“昨天下午三时许，有一何姓旅客不听劝告，私下张壁地道，迷失被困，接报后，一一零迅速到达现场，公安干警不顾高温酷热，全力投入搜救，已于当晚将这位旅客安全送返地面。请各位旅客到张壁游览古地道时一定需……”云云。呸，这人有毛病，为什么总将正事往歪里想呢。 七走八走的总算见了光，出口到了吧，还有扇小门呢，走出门外阳光灿烂，还是在阳光下面好。但可惜这里肯定不是出口，只见深沟断崖，没路也。只好返回黑暗，再次去探索光明。总之，最后是安全找到了出口，有一条小路通往村子。钻了一回地道，收获有限，想了半天，曰：“这地道里黑的有趣也。”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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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壁因古地道出名，其实不好玩，找一偏僻老屋，于月西沉时关了灯独自呆上二小时，那感觉可能更正宗。但张壁村子倒是不错，属于民间古趣类型，在村中走走看看，有庙有祠，有安静的小巷，有坚固的城堡，有忧色淡淡的小驴，有颐然自在的花狗，有胖墩墩的女孩，有骨崖崖的老寿星。村民个个质朴，答问时眼中笑意显明，和蔼可亲。与小女孩攀谈，问及女红用途，答复：“贴补家用。”又问为何没上学，答复：“女孩子上学没啥用。”然后是呵呵一笑，反问：“伯伯您一个人玩不闷的慌？”单纯极了，可爱极了。又与老先生谈，问及地道中种种，无不耐心解释，不厌其烦，并告诫，老弟远道来，单身在外还是小心为好，不请导游省了几个钱，若出点事，花不来的，其情切切，十分感人。我想，如果没进地道前先跟老伯攀谈，请导游的可能性必定增加百分之八十以上。总之，张壁之旅，不在地道，在这个村落，以及这个村落里的人们。 在漫游中，看到整一堵墙的砖雕大字，看半天不识，估计是福字，但不能确定。本想请教老人，最终还是没请教。留一点悬念吧，让心里总有一点不解，这是什么字呢？这一点点困惑会帮我记住这个村落以及这个村落里胖墩墩的女孩与骨崖崖的老先生的。
2006年7月5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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