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清晨

清晨是大自然的恩赐，一切污垢要末还没醒，要末还没发生，爱在清晨小小的间隙里获取少许时空。

因为清晨，才有爱。因为爱，才有清晨的美丽。露珠涤荡了昨天的风尘，晨曦渲染出今日的大地。小斑雀欢喜如孩童，鸣声鲜亮却不喧闹。

喔，清晨汇集成一丝温柔的风，温柔的风里流动着爱意，不但香还有一些甜。

今天早晨起床，吃过妻子准备的早餐，我上班了。关上房门时，我忽然想到这么长的时间里，妻子为我准备着每一天的早餐，我从没开口道谢过。中国人拙于言辞，几十年平平静静的走去，爱都在心里。

一路下楼，一路将楼道的灯关了，关上灯的楼道才能接受清晨的和煦。我知道，一走出大门，在小区的绿地周围，一定能看到那位孩童和与孩童相伴的老人，他们每天清晨都在我的视线之中。

小孩大约在十岁左右，估计患的是脑瘫。小孩脸上的肌肉大体还能自主控制，所以，一颦一笑还算自然。手脚肌肉的自控能力就很差了，举手投足极其困难。我想，每天清晨是小孩在锻炼，在努力纠正老天降临的不公平。而陪伴小孩的应该是他的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我很为小孩担心，因为即便在其它时段或节假日，陪伴着他的还是二位老人，我从没见过他应该有的爸爸妈妈。是遗弃？是死亡还是冷漠？让柔弱者承担不幸？

小孩用尽力量，慢慢地，颤动着，因使劲而缩紧以至佝偻的身体，因痛苦难受而变形的颜面，因寻找平衡而张大的双臂，猛然一抖擞，终于移出了小小的一步。陪伴的爷爷奶奶松了一口气，小孩浑身无力，回头抱住奶奶，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老人的身上。老人轻抚孙儿的脊背，小声说着鼓励的话语，很坚决地推开小孩，要他再走下去。有时候小孩不肯离开奶奶，紧抓的手和乞求的目光令人不忍。老人极力坚持，突然举起手中的竹条打了下去，在老人的强逼下，小孩又开始慢慢地，颤动着。。。

我看到了举起的竹条，同时也看到了老人眼神后面的爱，无奈的爱，充满希望的爱，惊天动地的爱！

我突然想哭，我感觉到了，小区的空气中弥漫出一团团，紧紧挤压在一起的，充满了爱的悲伤。

2004年6月20日星期天

昨天是父亲节，在我这个年龄段里，本来不知父亲节为何事，网络的喧哗告诉我有这么一个节日存在，那就以此祭奠早在天国里的父亲吧。

2004年6月21日星期一